词义与概念义
词义反映的是客观对象,概念也反映客观对象,这样词义便与概念有了联系。二者的关系可以简单地表述为:概念是词义的基础。例如,我们看到了燕子、麻雀、乌鸦、喜鹊,它们各不相同,但都具有“卵生、长羽毛、会飞、有突出的角质嘴”的共同特征,于是把它们归为一类,同时用鸟的声音把我们对这类动物的认识固定下来,就形成了一个“鸟”的概念,同时也就形成了“鸟”。“鸟”这个概念的内涵,也就是“鸟”这个词的意义。在很多情况下,词义与概念是一致的,但是它们也不能简单地等同,二者有如下区别。
(1) 概念属于思维范畴,词义属于语言范畴:概念对人类来说是共同的,词义则具有民族性。例如,“躯体上肉多、脂肪多”这个概念对中国人和英国人来说是共同的,但汉语用以表达这个概念的词是“肥”、 “胖”,而且“肥”用于动物,“胖”用于人,但英语用以表达这个概念的词是fat,适用于动物和人。这就是说相同的概念,在不同的民族语言中所适用的词义并不相同。
(2)概念反映了事物的一般的、本质的特征,词义只求反映事物的某些特征,以便人们在交际中把不同类的人、物区别开来。例如,“牛”的共同本质是“头上长双角、趾端有偶蹄、尾尖有长毛、反刍类、哺乳动物”,但让所有的人认识都这样全面、准确是不可能的。在未受教育的人群中,“牛”只是与“驴”不同的一种动物,明显的特征是有两只犄角,发声为“哞”;在受过教育的人群中,生物学家对“牛”的认识最全面、准确。但生物学家与不识字的老农在一起谈养牛, 也毫无障碍,这便得益于“ 词义只反映事物的某些特征”这一要求。这说明,词义往往达不到概念的科学高度。
(3)概念不带任何色彩,词义则往往附带某种感情色彩、语体色彩。例如,“狗”的概念是“驯化了的、嗅觉听觉灵敏的、哺乳类犬科动物",无“色彩”可谈,但“狗”在“狗腿子”、“狗仗人势”、 “狗咬狗 两嘴毛”等语词中却有了“贬斥”的感情色彩:“老婆”和“夫人”这两个词义对应的概念是“对妻子的称呼”,无什么“色彩”,但“老婆”适于在一般场合和口语中使用,而“夫人”则适于庄重的场合和书面语中使用,这便产生了词的“语体色彩”。
(4)概念和词义并不是一对一的关系。有的概念对应一个词, 即用一个词来表示, 如“原子”、“直角”、“教室”;有的概念对应几个词义,即用几个词合起来表示,如“中华人民共和国”;有的词义可对应几个概念,如“杜鹃”的词义可表示“一种植物”、“一种鸟”几个概念;有的概念可由一组相同的词义表示,如“年纪大的男人”这个概念可以用“老头儿”、“老头子”、“老人”、“老家伙”等来指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