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化市职工大学函授《文学概论》学习课程-具体与概括的统一

院校:通化职工大学继续教育 发布时间:2021-03-02 11:02:19

    具体与概括的统一

    具体是独一无二的个别存在,是这一个而不是那一个。文学形象愈具体,就愈个别,也就愈生动可感。概括,是指在具体中进行概括,能表现出人及社会生活的某些本质。在成功的文学形象中,具体与概括是统-在一一起的。李白的《秋浦歌): “白发三千丈,缘愁似个长。不知明镜里,何处得秋霜。”诗人通过夸张,抒发怀才不遇的感慨,写得具体生动可感,而又概括了封建社会有抱负的文人不得志的苦闷。杜甫在《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》诗中写道:“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。”封建贵族地主过着淫逸奢侈的可耻生活,而穷人百姓饥寒交迫,冻死街头。形象地写出封建社会的阶级矛盾,表达了诗人对统治者的憎恨和对人民的同情。这也是具体与概括的统一。曹禺在《雷雨》中通过封建资本家周朴园一家的多重矛盾冲突,揭露这类家庭的罪恶。他说:“一部《雷雨》全都是巧合。明明是巧合,是作者编的,又要让人看时觉不出是巧合,相信生活本来就是这样,应该这样。这就要写出生活逻辑的依据以及人物性格、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必然性来。”的确这样,像周朴园、繁漪、周萍、四凤、鲁妈、鲁贵等人的性格,富有个性,具体突出,但都表现出“必然性来”。这“必然性”,就是概括在这些形象的具体性中的本质的东西。

    著名画家齐白石说,画应在“似与不似间”,“似”是形象与实际生活的事物相似,具体可感,“不似”是形象而不是实际生活的摹本,有艺术概括。讲的也是这个道理。在文学作品中,有些形象使入感到虚幻,但同样也是具体与概括的统一。例如,明吴承恩在《西游记》中写的神魔妖魅形象,虽然在实际生活中是没有的,是根据作家的想象在人和社会生活方面添加了一些东西,说到底,还是植根在现实土壤中。鲁迅说:这部小说“讽刺揶揄则取当时世态,加以铺张描写”,“又作者禀性,‘复善谐剧’,故虽述变幻恍惚之事,亦每杂解颐之言,使神魔皆有人情,精魅亦通世故,而玩世不恭之意寓焉。”清蒲松龄在《聊斋志异》中写花妖狐魅,“多具人情,和易可亲,忘为异类,而又偶见鹘突,知复非人。”这表明,《西游记》和《聊斋志异》这两部作品的神魔妖魅和花妖狐魅的形象,有独特的具体性,同时也把“世态”和“人情”都概括进去了,因此它们才有审美的价值。

    对于文学形象是具体与概括相统一的这个特征,马克思主义文学理论是十分重视的。恩格斯批评敏,考茨基的小说《新人和旧人》男女主人公爱莎和阿尔诺德被写得理想化和抽象化,“个性就更多地消融到原则里去了。”就是说,这两个人物形象缺乏具体性,只有理想化的“原则”,没有做到具体与概括的统一,所以写失败了。列宁在《托尔斯泰是俄国革命的镜子》一文中,明确指出:“如果我们看到的是一位伟大的艺术家,那么他一定会在自己的作品中至少反映出革命的某些本质的方面。”这是说,伟大的文学艺术家一定能够使自己的作品像镜子一样,用具体鲜明的形象,把“革命的某些本质方面”反映出来。列宁强调的也正是文学形象必须是具体与概括的统一。